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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自立而立》

高中组   三等奖

台州市黄岩中学高一(15)班   陈嘉依

指导老师:郑哲琳

        也许刚记事那会儿,在那样的年龄,不慎被门把手锋利的棱角划破稚嫩的皮肉,可谓是天下第一等大事。在痛觉阵阵刺激着神经的慌乱时刻,奔向母亲是我脑中出现的唯一选择。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母亲的眉梢高高扬起,目中似有嗔意。关切慈爱的俯身,温情脉脉的拥抱,甚至只一个温暖的眼神,宽慰的话语,我所期待的一切……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幼小的我满怀希冀地投身温润柔情的大海,却拥抱了一座冷到彻骨的高山,“自己贴好创可贴”。我机械地转身回房,思绪如乱麻般的剪不断理还乱:我想不通母亲的漠不关心事出何因,猜不透她那样的眼神背后是否还残存一丝一毫的、一位母亲对女儿应有的关心。像只蹲在墙角舔舐伤口的野猫,我在自己小小的空间里拼了命地忍着不知名的疼痛,终究还是任泪水恣意流淌。

        “从明天起你一个人上学吧,步行。”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,这是一条需要绝对服从的命令。自此,三年级的小不点背起沉甸甸的包袱,踏上征程。那个瓢泼大雨奏响万物的日子,当我试图将明明白白写着“希望您能送我去学校”的眼神传递给父亲时,那便成了终结我幻想的一天;当我与父亲的目光发生强过高能粒子流之间的碰撞时,那便成了开始我摇摇晃晃,独立成长的一天。

        眼见地同学的父母隔三差五地送水果送小吃,嘘饥寒问温饱,头次住校的我倔强地别过头“眼不见为净”,心里头却惦念着自家“杳无音信”的父母。恍恍惚惚,凄凄惨惨,多华丽详尽的辞藻来描写此时的心境都显得苍白无力;而在父母残忍地驳斥着“高中生还需要父母帮助处理生活琐事”的理论时,我想,挨了一刀的苦楚,也就大抵如此。

        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如既往的冷漠,屡屡创伤,屡屡愈合。不再抱怨,也没有惆怅。如今的我才开始细细的揣摩领会:从一片小小的创可贴开始踽踽独行,再至与新生活新环境无休止的抗衡,一个人,总是一个人。家风,不正是如此这般的潜移默化,造就人格的过程吗?它教予我的是坚强,引领我亦步亦趋,鼓励我独当一面……自立,还是自立。岁月弹指一挥,三年后的成人礼上,将有的是迷惘彷徨与手足无措,而父母的所作所为瞬时明朗起来:自立自强的家风,是他们殷切的希望,是未来的垫脚磐石。或者,只是为了女儿能在破瓜之上,桃李未满的年华里,能够少一分茫然与惆怅……

        终我一生的家风陪伴,细水长流。

        人自立,而后立。